几经权衡,还是决定带小孩去医院做了出生后第一次检查。权衡是因为几个方面的原因:出生检查提醒促甲状腺激素有点偏高(高出标准约0.5 %),存在先天性甲减(congenital hypothyroidism)风险。因多年与科研数据打交道,直觉告诉我高出这么一点大概率是检测误差,综合考虑到特殊年份,我们的武汉人和武汉车牌身份,儿子出生后一个月都没有去医院做检查。当然,毕竟小孩成长是不可能试错的,关于甲减的功课还要做了不少。大半个月时间,通过查阅一些中英文资料基本上把甲减的各种症状(symptoms)及当前的大概进展了解了,也越发觉得他有甲减的概率极低,当然无论如何还是有一块石头在等候落地。另一个问题是出院前的新生儿听力筛查(Universal Newborn Hearing Screening,UNHS)没有通过。因显而易见的原因(见上一篇的描述),执行测定的护士明显在敷衍我们:一来测定非常随意,近乎展示性操作;二来当时小孩因为某种原因正在剧烈哭闹,完全不符合测定规程(报告单显示使用的瞬态声诱发耳声发射方法)。虽然我不相信他有问题,但是毕竟还是很担心。第三个原因是妹妹来我家后一直强调小孩的黄疸有些严重,我们也确实发现他皮肤比较黄,正常情况黄疸应该在2周左右消退,而二宝已经满月了。
去医院第一个问题是去哪?因为之前在湘乡市人民医院非常不好的体验,对于去湘乡市人民医院是比较排斥的。我们在查看甲减报告时发现,复检提醒并非来自湘乡市人民医院,而是湘潭市妇幼保健医院。经过与湘潭市妇幼保健院电话沟通了解到湘乡市人民医院并没有甲减的检测资质,小孩的样品是被送往湘潭市妇幼保健院,所以从采样到结果报表需要大约10天时间,而去他们那只需要大约2小时就可以看到结果。另外,通过一些网络资料,了解到湘潭市妇幼保健院有更全面和专业的儿保科。于是,虽然家人强烈建议去湘乡市人民医院,我已经选择了去车程远了几乎一倍的湘潭市妇幼保健院。第二个问题是怎么去?我父亲有个长沙牌照的车,但是是手动挡,家里山路十八弯,从练习到熟悉有风险,而父亲有其他事情要做。我自己的武汉牌车,就目前的形式确实有点担心被原路劝返。保险起见,去之前给医院打了电话,详细介绍自己的情况后咨询是否可以开武汉车前往,给的答复是只要有解除医学观察证明就不会有问题。于是迅速通知母亲做饭,下午去湘潭。
吃过午饭,12点10出发,因婴儿座椅在武汉没带回来,由我妈在后排负责抱孩子。因长达一个多月没有开车了,导航时CarPlay设置出现问题,在村部折腾了三分钟左右才解决,期间还被人指着武汉车议论好一会。去时我们选择在谭市入口上高速,高速入口服务人员告知武汉车牌的车必须要告知行程才能放行,整个过程大约2分钟。从湘潭西下高速并没有任何程序,甚至无人值班(全国高速免费,高速路出口是没有路障的)。进入湘潭妇幼保健院院子时有量体温和行程询问程序,整个行程还是非常顺利的,在停车场停车后时间显示14点04分。稍后我们进入门诊大楼,进楼时有更多的询问和体温测定程序,这时候保安凑过来各种横插话,被我怼了几句,登记工作人员做了解释,整体上应该说比较规范正式。根据工作人员的指引,我们挂了儿保科的号,病历本加电子帐号卡一共25块,同时工作人员告知我们,科室医生下午两点半开始上班。
当我们到达二楼科室门口,约有5、6对夫妇带着小孩在门口等侯。两点半,候诊室的门开了,电子屏上开始显示就诊顺序。叫号以后,先是测量身高和体重,测定操作让我很震惊,与美帝医院完全是两种做派。在美帝时候,小孩的身高体重很被重视,而且很贵。印象中大宝好几次去体检就是称了下体重和量个身高,测量之前孩子会被要求完全脱光,包括尿不湿也必须去除,每次的收费是120刀(实际收费看保险)。而这里很随意,家长把手上的小孩放称上,读个数就完事了,甚至没有调零,我都怀疑这样数据的意义是什么?随后被安排到医生诊室。医生对孩子进行了一些基础检查,同时针对性地询问了一些关于小孩大小便、睡眠、喂奶情况等,尤其令我诧异的是几次询问有没有补充维生素D和E。我们介绍了我们此行的几个目的,医生表示会给安排一个全面的检查,但是同时多次给我强调费用会比较高。出于好奇,我随口问了句:“比较高是多高呢?”。清单打印之后,告诉我一共998元,直接扫描账单上的二维码支付就开始去指定地方排队,毫无疑问,比美帝便宜太多,也不用提心吊胆几周等着账单和保险报销清单。
因小孩有点哭闹,医生建议他妈去喂奶,而我先去B超室把单子先排上。我们首先去的是所谓的脑神经发育筛查及听力筛查。进门之后,护士把小孩手、脚和脖子扭了几下,然后填了个单子(全是P,其实看不懂啥意思),因结论是正常,也就没多问。检查的同时,顺道告诉我们平时可以给宝宝做做操。听力因为小孩没睡着,让等小孩睡着了再去。第二站是经皮胆红素测定,常规光谱一次测了下,报数17.5,非常高的报数,测定者直奔医生办公室,并没有告诉我什么。第三站是口腔检查,敲门没反应,过了大概一分钟一个男医生开门,进门坐下,张嘴照灯,填写单子,结论正常。这操作一气呵成,从进门到出门不超过一分钟。第四站是抽血,因涉及到肝功能和甲减等多项检测,一共抽了四管血。抽血前找血管花了不少时间,脑袋上还被剃了两块头发,好在只扎了一次就取成功。这与美帝的差异也很大,同样的指标,美帝似乎更喜欢扎手或者脚,然后一轮轮地挤血;而这些医生是把针头扎到静脉里抽,同时让父母把孩子搞得大肆哭闹,效率确实更高,就是感觉这种静脉血直取,有很大的污染(感染)风险。抽完血,孩子被折腾的够呛,满身大汗,立马就睡着了。于是我们折回去把听力测试做了,这一次医生用了两种推荐方法做了测试,全部通过。最后一站是另一栋楼的B超室,可能是因为一开始就把单子送过去了,等待的时间很短,进去之后,操作根据操作人员的要求,摆正小孩位置,很快就完成了,结果也都正常。总的来说,做检查的人都比较友好,没有在湘乡那种敷衍感。
做完检查,我们带着有的结果回到医生诊室,医生已经拿到部分血检结果。显然,黄疸是首要的大问题,确实比正常情况要高太多,急需降。医生给开了两味饱受争议的降黄疸药物,告诫我们要带孩子去就近的诊所实时监测黄疸,同时把孩子转诊到中西医科。去了中西医科室,刚好有人在开降黄疸的中药,顺道也给我们开了五剂中药用于泡澡,医生告知具体操作与对前一个患者说的一致。虽然,我一直觉得中医多数情况是瞎猫碰死耗子,但看着不贵又是外用,就弄吧。在中药房等了大约半小时才取到药(注意这是前面无人排队的情况)。等搞完这些,已经是16点30了,到西药房取了西药。这些药多数是维生素,虽然我几乎确定我不会给小孩喂,但是领了。
本想在湘潭逛一下步步高超市,但是出门竟然只能右拐,要绕上好一会,时间也不早了就作罢。因返程汽车需要加油,同时又想去湘乡逛一下超市(毕竟已经在家关了40来天了),我决定走国道不走高速。事实上,国道与高速差别不是很大,除了测速点多一点。在加油站,服务员说,我看着你武汉牌照的车就紧张,虽然我知道你们肯定回来很久了。我答曰,可以理解,我们也是迫不得已才出一次门的。17点20到达湘乡,把武汉牌车停到某收费停车场后,去了逛了下超市,重要的是买了个剃须刀。超市出来买了两只特色酱板鸭。回到家中已是19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