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玩死了的待修论文

​ 与动不动就PNSC(这周P大某牛人团队在PNAS上发表7篇,成功把PNAS变成他的专刊)的牛人们相比,这几年我那点水文简直是弱爆了;但是不要脸地说在华农这种三流子学校(在国内而言三流应该还是无需自谦的,放到全球可能就真的不入流了吧),也还算拿得出手。在‘不发表即死亡(publish or perish)’的时代,身边的每个战友都在最大限度地积攒论文。而论文发表又要经历该死的同行评议(虽然如果没有同行评议,可能也不存在所谓的NSC了),也就意味一篇论文的发表需要被同行们轮番批判,甚至被人格侮辱一翻,才可能发表。于是,对于脸皮薄的人来说,不少论文可能就永远的没有机会被刊出。当然脸皮厚点,只要你肯改,总有地方可以发表。很不幸,我就是那一类脸皮不算厚,还有那么点高傲自负,手头至今还有为数不少的被审稿人批成牛屎不如的论文在睡大觉。最近又有两个文章回来需要修改,抱着孩子无聊竟然浏览起这些正在沉睡的废文们。

​ 最早的一篇追溯到2011年,当时被要求关注水稻的通气组织,自己瞎捣鼓着就通气组织形成与植株吸水及蒸腾之间的做了些不成熟的探索。做完之后,虽然没啥新发现,本着没功劳有苦劳的想法,还是写了个论文尝试灌水,先后投到Plant and Soil,plant growth regulation都被很快退稿,审稿人的意见也无非是抱怨:真不知道作者怎么想的,拿了这么烂的数据还好意思写论文。后来,虽然合作者一再催促,也再没改过了。 ​ 第二篇是2012年夏天,合作者应该是读了Keith Mott关于stomatal patchness 的论文,突发奇想让做了个小实验。试验数据完全“解释”自造的模型(昨天自己再读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其实是首尾相连的圈圈,随机数都能符合那鬼扯的模型)。当时可高兴了,从开始试验(水稻材料是现成的。稿子是合作者写的)到投稿New Phytologist一共40天。投出去的那天,心想着还可能一举轰动呢,毕竟New Phy在栽培领域可不是随便能发的。一个月后收到审稿意见,三个审稿人,一个正面、一个看不出意图的意见(估计也是个混混?)、第三个把论文批的牛屎不如(这个其实是真的看了论文的)。后来,合作者根据意见改了改,换了J of Plant Physol,审稿三轮,每次的问题都是数学公式的生物学意义解释依据牵强。不过现在看来,真是捏一把汗,幸亏没发表。 ​ 第三篇(尽管最后还是发表了)是2012开始,原始idea不是来自我,而是合作者。当时为了让我完成这个试验,还被鸡汤了好几个月。做的是全实验室大佬们都不看好,甚至明确反对的拟南芥突变体。试验做起来不是很顺,前后养苗子超过三批才成功获得足够大、能放进光合仪叶室的叶片。然后是漫长的切片、生化测定。终于在2013年年底完成了试验(真是根据实验设计一项没掉的测完了)。测完,我已经疲惫了,一直到合作者多次催促才勉强写完(小插曲,当时还因为一句“我真的对这个文章没有任何兴趣了”,得罪了合作者好久),2014年初投稿到JXB,审稿三个月被拒,理由很简单一点都不novel。然后我又拖了很久,合作者实在等不下去了,自己改了再投JXB,结果同样的结果被拒了。再后来,合作者的锐气减了不少,也大部分自己改了,投了当时还不算有名的Frontier in Plant Sci,也被拒了。期间某牛人团队用同样的突变体在Photosynthesis research上发表了。这时候,我真是一点都不想改了。在合作者的一再坚持下,稿子被投到Sci Rep。被三个审稿人前后折腾了半年多,第三轮的时候,看着合作者也已经很疲惫了,赶上自己当时正回国探亲,怕见面尴尬,同时也确实挺佩服坚持了这么久。于是自己硬着头皮还是接过这个破鞋,用当时仅有的一点R知识,硬是活生生的把论文数据重新分析了一遍,文本重新写了一遍,最终用模型的方法,终于成功地把审稿人迷糊住了。最后被接受了(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1598-017-06460-0)。

​ 第四篇,2016年一次偶然的机会,给俞婷婷等几个看毕业论文时候,发现栽培人和分子育种人偏爱完全不一样,而且分子育种忽悠本领更牛。于是我用文献合成分析的方法,弄了个小型的insight。当时觉得这个论文应该是不错的,很是高傲的投稿到了FCR。结果三个审稿人,两个小修,一个大修,编辑给了拒搞鼓励重投。一气之下在没修改过了。当然这个文章显然体现的是我自己对待文章发表的不成熟。拒搞鼓励重投实在太正常不过了。 ​ 当然,还有些直接都没写出来了的。在想,是不是那天把这些论文个各个版本都收集起来,直接放到预印文库上,至少也让别人知道,还有那么没水平的辛勤科研狗。。。

Davis Academy Lane, CA